小细节有出入,最后的部分改略微多,已全部改完,不要担心我又嗖一下不见,每天发1-4。
友情提示,副CP有林方,楚沐,双花
…………
1
黄少天赶到的时候,市一医院门口已经被布置成了个标准灵堂。遗像花圈挽联一个不少,一水儿孝子披麻戴号,围坐一圈喊了个哭天抢地,案上摆着香炉,案前架着蒲团,外围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溜场,活脱脱一出丧尽天良的医闹,演成了惨绝人寰的天人两隔。
街尽头那儿呜呜呜鸣着一辆120,围观群众挤住了路,穿工作服的司机刚伸头疏散,便被一个小个子挑头骂了起来,准备好的番茄臭鸡蛋砸在了无辜的救护车上,里面传来病人家属无助的哭求。
黄少天穿得便服,左耳朵里扣一个隐形耳机指挥,卢瀚文郑轩徐景熙带着大部队开着警车过来,斜向里刺进人群中开出一条急救通道护送救护车过去。
约莫是警备阵仗比较大,嚎丧的孝子们哑了壳,抬起乌溜溜的眼睛四下打量形式和暗号,边煽动民众情绪边隐隐退出人群,留下几个女的老的继续胡闹。
急救接诊的医生护士们从绿色通道里冲出来,约莫是这一幕容易引起围观群众恻隐,那家属堆里便掐着时间的冲出一七老八十的阿婆,随便就指向带头那年轻小大夫胡乱尖叫起来,
“就是他!害死了我的媳妇孙儿!”
已有些控制住的局面哗一声溃然,郑轩几个在外围疏散赶不过来,老婆子身后的小青年立即得令,举起一块玻璃就朝年轻大夫捅了过去。
鲜红的血飞溅起来。
黄少天举着胳膊瞪着行凶的人,右手掌上拉开一道大口,往外翻着红肉。
所有人都愣住了,被护住的医生喷了一脸的血,黄少天一秒的镇定,滋出的牙齿收了回去,疼的咧开了两边的腮帮子又聚向中央,满腔的愤怒与正义熊熊燃烧在眼中和胸口,化成了源源不断的波涛。
要糟。
目睹这一切而无法抢救的徐景熙,终于是在黄大队的音波功将围观群众也喷出眼泪以前,稳住了现场。
………………
“操他妈的玩意儿这都不立案,那帮子白大褂还真白衣天使救死扶伤,砖头子都撩脑门上了还这么好说话来着,敢情我这一下可给白拉了得。现在手上还带着十好几线头呢。”
黄少天挂了电话就火气上脑,忍不住发了个小牢骚。
办公室里其他人稳坐如泰山,对这横飞的唾沫和音量早练就了不一般的免疫,外人但见得窗玻璃震动片刻,又归于平静。
卢瀚文这才适时的顺了水杯添茶,小脸上笑盈盈的,
“黄少您别生气啦,喻医生找你不着早上电话打到了我桌上,他说一会儿亲自来给你拆线。”
说完悄悄凑过来摸出一串丁零当啷的扔在桌上,
“我专门问戴姐要了审一的钥匙,那个监控是坏的。”
“滚蛋!”
黄少天虚朝他踢了一脚,眼看是还在气头上面。
“小脑袋里不知想什么当你队长我是什么人了,我跟你说你少找戴妍琦哪儿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心我发你去跟他们法医室的天天跑外勤。”
“别阿队长!”
卢瀚文小嘴一撇,
“我不说没人知道你是GAY。”
“卢瀚文你妹!!赶紧的给我找张好椅子去。审一的椅子都瘸腿儿你让喻医生一会儿来了往哪坐?快快快快快!”
黄少天被他逗得胸闷气短又发不出邪火,习惯性啪得拍了下桌子,伤口还没全好,震得全身都疼颤抖了。
市一打击医闹这事儿被上头全盘否定,偏生不巧救护车里那位又是个在市里有些头脸的,这好端端的事情给人一个捕风捉影,公安局开道官宦,不让民众伸冤几个大字摊在黄少天面前的报纸上,气得他是晕头转向,嘴唇哆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嘀咕了些什么,反正办公室里不一会儿就被他吵得没了几个人在。
一个电话响起,郑轩慢悠悠脱下耳机喂了几声,走过来拍拍黄少天的肩,
“黄少,小卢说客人到审一了。”
“唉这么快呢才十点多钟我以为医院都十二点下班来着,行行行我知道了我这就来。”
幸好有美人解忧,赏心悦目。
黄少天那天救下的医生叫喻文州,是市一的一个住院医,长得斯文白净,眉清目秀,跟一般大夫一般不苟言笑,但只要笑起来就仿佛嘴角含春似得,看得黄少天心情十分之好,那十几针缝得他脸都憋白了的痛苦也就忘到了脑后。
黄队长熟门熟路拐到审一,卢瀚文正陪着对方说话,见他来了,立即挤眉弄眼的退了出来。
“喻医生再见阿。”
“再见。”
喻文州好脾气的跟卢瀚文点头,嘴角只是轻轻一启,叫人心神宁静。
“黄警官你好,我来看看你的手。”
黄少天本有一腔话要说,已经涌到了嗓子眼,看着喻文州低垂下的眉目竟就咽回了肚里,不太好意思的嘻嘻笑了下,竟带着点拘谨的先关了门。
“你好你好喻医生对不起阿我电话常年占线劳烦你亲自跑一趟过来,其实也没什么我回家自己拆得了的小伤而已,咱们作警察哪没有个三灾六噩小意思小意思。倒是你们那儿,没事吧?”
2
喻文州听他一圈废话没放在心上,竟被最后一句撩着了心神,眼镜片默默冷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略微僵硬,片刻后,他摇了摇头,一副苦大仇深饱含隐情的样子,细皮嫩肉的嘴角耷拉了一下,还自认为掩饰得不错,哪里逃得过黄少天大队长的火眼金睛。
只不过人家不说,你总不好打破砂锅的问,黄少天想给自己在喻文州面前树立个成熟点的英雄形象,救美都救过了,要是输在了脾气毛糙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很是识时务的闭上了嘴,一时间整个小房间竟静得有些可怕。
“哟别站着你坐你坐不好意思阿怠慢了这是我们审讯室来着是有点不通风你闷不闷我给你开窗户吧。”
说完黄少天就特别想咬舌头,审讯室能有个毛线窗户。
“那那那这光线不好我给你开个灯吧。”
啪嗒,一百二十支光的审讯灯猛的从上往下,几乎将喻文州下巴在墙壁上照出个X光片的成影,迅猛的光线逼得熬了个通宵的喻文州双眼几乎一下子就涌出了眼泪,他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只见的两行水晶似的泪珠子从细白的脸上滚了下来,越过镜片,聚在尖细的下巴颌上。
黄少天一边被喻文州这孱弱的斯文形象萌了个肝颤一边被自己蠢哭了,他在万分愧疚中终于消停了那张嘴,看着喻文州镇定的取了块雪白的手帕擦掉了自己的眼泪,又将背包轻轻放在了桌上,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好意思,太亮我眼睛吃不消,能调暗一点么?噢对不起,不然还是关了吧。”
他边说着边打开背包,掏出一个一次性换药包和一个拆线包。
“都是消过毒的,你别担心。”
他一本正经把上面的消毒标签展示给黄警官看,一边又掏出了手套口罩,
刷刷刷三下五除二,喻文州一秒变造型,塑胶手套,蓝布口罩,眼镜片闪着寒光,这副标准手术室配置造型把黄少天吓得习惯性抽了口冷气,竟不自觉朝里缩了一缩,自己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人民警察不畏艰难险阻,可也没不许有点那什么医院综合症,噢对,就是小孩子闻到注射室那消毒水加酒精味道就嚎啕大哭一毛病。
“我我我我我我头有点晕。”
黄少天见喻文州还在向外拿家伙,什么碘酒瓶子,酒精罐子,各种棉球纱布,金属器械碰撞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声音撕扯他的鼓膜。
“伤口长得不错。”
这是黄少天听见的最后一句清楚的话,而后他就一头倒了下去。
真他妈丢脸丢尽了,不过就是昨天没睡好这两天又特别劳累心里还有点一见钟情的惴惴不安罢了,谁敢说是晕过去的,黄大队绝对跟你们死磕到底。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卢瀚文坐在他旁边叼着一块大排打游戏。黄少天哧溜一下从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瞪着卢瀚文,又瞪着这个无序的世界,
“喻医生人呢?我是不是晕过去了?他妈的这可叫人看够笑话了,是谁把我从房里弄出来的?”
问题如此精炼,让卢瀚文惊讶的张大了嘴。
“他说你伤口长得不错给你拆了线就回家了,队长你真是晕过去了?喻医生给你检查了一下说你是疲劳过度需要好好睡一觉,是我跟郑轩哥景熙哥把你扛出来的。”
卢瀚文咽下肉排,补充一句,
“没叫其他人看见。队长今天吃大排,给你打了一份你快吃吧。”
“好好果然没白疼你。”
黄少天闻到手掌上新纱布的味道,那下面被碘酒酒精伺候过的伤口泛着些微微的疼痛。
“晚上你别跟去了早点回家,我跟郑轩去摸摸路子,上面也没个准星一会儿抓一会儿不抓的尽逗着我们玩,吃完饭快把市一报告整理一下给我一份我来研究研究。”
“医闹不是不打了么?”
“别废话,叫去就去!今天不打谁知道明天打不打的好歹我们全副武装去了那么多人小爷我混人堆里看了好几个扎眼的可不能给溜了。一会儿去技术处把那几副素描也拿回来。”
“知道啦队长!”
………………
喻文州从警局出来,一路脚步虚浮得往家跑就觉得这黄警官有些逗。他本意并不是找黄少天,可是故人不在,不能久留,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又添了堵,一晚上没睡的疲倦蔓延到四肢,叫他坐在公交车上强打精神不放任自己睡过去。
手机揣在兜里贴着大腿,略微的车轮碾过都会让他觉得仿佛有震动的提醒,喻文州怀疑自己神经衰弱,只是这年头作医生的没几个没得这病。
幸好车子这时段比较空,慢悠悠开的挺稳,到站跳下来,万里无云的晴天还有温暖的阳光叫人感到治愈,他正要喘口大气,手机嗡的贴着皮肉震了起来,喻文州差点没腿软。
召集忙慌的摸出来就怕看见上面的号码来自单位。
于锋。
屏幕上闪着这两个字。
喻文州竟一下子愣在大马路上,想了半天才按通了接听。
“学长!”
“小于……”
“学长晚上有空么?我请你吃饭。我知道你今天出夜班,我算得出来。你先睡会,我晚上来接你。”
于锋的言语间透出股强势的不容拒绝。喻文州皱了下眉,心中就算不悦,也只能先答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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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瀚文果然听话,啃完大排直接埋头苦写,黄少天看了眼他背影,觉得这小子实在是个可造之材,就是小孩子心性不懂社会深浅,难得这该是个公正地方,帘子后面也尽藏些道不明白的灰色地带。
医闹这件事看来一时半会提不上日程,自己心里清楚,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一块浓油赤酱的好肉,愣是没给他尝出味来。
被喻文州捣腾过的伤口刚才是刺痛,现下就有了点刺痒,黄少天常识还是有的,自然不会拆开来看,只是痒可比痛难熬多了,扎得人心口烦闷,便抹抹嘴上的油站起来活动,也不知怎么溜达到了四楼,正听到法一的门碰的一声巨响,黄少天条件反射冲过去拧动门把,里面一个中年男撩起的脚无处可踢。
啊啊啊啊大叫着劈开大叉扑在了黄少天的身上。
“卧槽!!!!!”
戴妍琦正作试验呢哪知道黄少天吃那么饱还学会饭后百步走了,方才那一下闹腾搅和,门上的软胶早冻了个梆梆硬,再熬一罐估摸又是二个小时。他不开口还算了,戴妍琦还没开骂呢,手里操起垫子就对着爬起来的黄少天一顿老拳。
“我次奥你发疯了啊救命啊肖科快出来啊你手下兽人化了。”
中年男没人搀扶,又没黄少天那般翻身就起的矫健,
“唉小戴别打,人家手上有伤。”
“唉对我是伤患我因公……”
“伤个屁早上刚拆线就会来我这拆活了。”
戴妍琦一个女的,撩两下不痛不痒,黄少天权当饭后运动,只是躲闪,手上纱布倒是显眼的在人前晃来晃去博同情,还凑效了,他瞬间觉得那个中年男人不错。
“老娘熬了一夜的软胶就被糟蹋了,黄少天你给我记着!!”
“行行行算我错我欠您个人情不行吗?哪天有事儿你说一声我立即赶到,鞍前马后任凭差遣,小戴您对咱们刑一可有大恩大德,别叫我坏了和气啊。来我这有颗巧克力先给你赔罪。”
黄少天掏口袋也不知怎么有个糖,一扫都是看不懂的文字估计挺稀奇的好货立即双手奉上鞠躬撅臀呈给戴妍琦。
“那个,大爷您,没事吧?”
中年男半边脸立时抽住了,刚想继续为他求情的话语被牙齿嘎嘣咬碎,碾出了一声凶残的响动,若不是看在黄少天手上缠了纱布,魏琛直想想把这皮猴似的货按在地上打两百孤拐先。
你大爷的谁是你大爷。
戴妍琦发完了火,眼珠子转了一圈咳嗽声,
“黄少,您上这干嘛来了?”
“吃完饭溜溜我真不是有意的小戴你相信我阿我说你傲娇噢不是熬胶缺人手么,我把小卢免息借给你把玩我这就叫他去啊。”
黄少天不是没眼力见,大中午,关着门偷偷摸摸作实验,还是大工程,保不准什么秘密案子,最近三队搞一个连环杀人碎尸事件,把他们刑一四天王之一的宋晓都借调了去,要是关键时刻真被自己搅了,那可有大麻烦了。
这不也没想明白怎么自己口袋里会多出块进口巧克力,直接见戴妍琦气消便立即示好。
“小卢哪会,看在瑞士莲份上饶了你。”
戴妍琦拿着巧克力言辞开始闪烁,
“那什么,这是魏……我小舅。X大教研室主任。有些地方不懂我请教他帮忙来的。”
“噢噢噢小舅主任您好我叫黄少天,是下面刑一的队长,摔疼您了么吃饭了么,今儿大排不错刷我的卡我请你吃饭!”
小舅嘿,小丫头片子跟我撩瞎话,黄少天不动声色打量起这位小舅,胡子拉碴的不仔细看真像是老年人,摔得四仰八叉手足并用不像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务人员,t恤衫西裤倒是有几分书卷气,可身上隐隐一股老烟枪才有的烟味,来路不明。
种种证据表明,他的确就是个什么大学教授那样的家伙。市公安局法医科怎么会去请个编外无名人员来帮忙,其中必有蹊跷。
“我嫌麻烦没给他申请访客卡。”
戴妍琦干脆挑明,
“你不能跟别人说阿。”
“我懂我懂我懂,哎呀那不能去食堂吃饭了那抛头露面的不合适,我给你们打一份来吧,小戴你要不要?大排,你一口气能吃两块呢。”
“滚!!”
戴妍琦剥开巧克力要吃,发现里面是团酒精棉球,气得鼻子都歪了,堪比狙击手的准头砸中了黄少天高挺的鼻子尖,
“妈的糊弄你姑奶奶!!!!!”
黄少天落荒而逃跑到自己办公桌惊魂未定,什么巧克力什么小舅什么蹊跷都被暂时抛在了脑后,午休时间已经过了个七七八,郑轩来找他说晚上的打探,两人聊了有一时半会儿。
近下班了卢瀚文倒是眼尖,发现黄少天手上纱布有点渗血,逼着他去楼上法医室看看,黄少天本不想惹事,只是想到晚上还得干活勉为其难还是敲响了那扇门。
戴妍琦不在,他小舅倒还蹲守着一罐肉粉色的糊糊,看着有点恶心。
“那个我……”
“纱布渗血了,拿来我看。”
魏琛二话没说,拧住了他手掌剥了。仔细看看,没作处理,
“没事,不用管,纱布也别闷着了,年纪轻就是长得快,这缝得还真不错,现在小猴子们都没这种耐心了,针脚这么熟悉……”
魏琛眉头轻微的一紧,顿了顿。
“猴儿,你这哪儿给你缝的?”
“市一。”
黄少天有一说一。
“噢,前两天医闹那事儿,怪不得看你眼熟。为了保护那医生,谢谢你了啊。”
“哪里哪里,这不就是那大夫缝的。”
也不知是不是有听人表扬他心上美人便跟着傻乐呵,黄少天飘飘然就要张嘴胡侃,莫名被魏琛踢了出去。
果然跟戴妍琦是像一家的,脾气都这么着。
黄少天没计较,晃着终于自由了的手掌做回了一条贫嘴的好汉。
………………
喻文州回家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就窝在被子里睡着了,要不是于锋晚上那事他本打算直接睡到第二天。喻文州心里有不开心的时候面上从不表现出来,非一个人了才勉强落寞的泛出来沤死自己。不过这样一来晚饭倒是有了着落。省的又直接过了一顿给他这老胃病记上一笔功德。发作了疼的冷汗如雨,好了就不当回事。
该不想吃照样一顿两顿挨着不吃。
现下不随父母住了,连个唠叨操心的人都没有,耳朵边清静,心里却越发空荡了。
迷迷糊糊五点爬起来下楼一看,于锋竟是开着车来接他的。
喻文州很是讶异,原本想关心的话也咽了回去,那必须的过得不错,这身合体西装一看就是订制的。
“不是借了钱买的衣服租的车来哄我吧?”
喻文州坐了一会儿,心情才开始缓和。
于锋笑了,嘴角释怀的撇开。
“西装我还真是借的钱,所里支出硬是指定了店子说是面子工程,车也是所里的,早上才给,一拿到钥匙我就觉得该先载一回学长呢。”
“油腔滑调,晚饭钱估计也是借的了。”
“那必须不能!人生第一个案子胜诉,还没捂热呢。学长你想吃啥尽管挑!我有钱。”
“瞧你出息……”
喻文州笑了,于锋也笑了,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关系是这般纯粹,了无世俗里挥不开的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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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
郑轩心平气和的以一个打商量的口气说道,
“你要再不把爪子从我屁股上移开我回去就把你的女装照订在告示栏里。你身后四点钟方向两个黄毛。”
黄少天的手其实并没有在郑轩身上停留,他只是维持着将摸未摸的动作有一段时间而已,心内邪恶的YY着将眼前的对象换成了一个下巴颌上挂着两颗晶亮泪珠的人,想起来就心神荡漾。当然这一点不妨碍他办案的心思,况且酒吧里声音嘈杂,只能闭上自己的嘴免得共振引起头晕,注意力那绝对是一百二十分的凝聚。
郑轩这会儿浑身肌肉因为那将摸未摸绷得紧紧的缩在他怀里,一手端着酒杯好似喝醉的样子,一边摆动脚尖踢开桌子,水晶制的台面有反射效果,借着倒影黄少天看到了他指的两个小子,咬着耳朵手下乱窜,口袋里一鼓就传完了东西。
“我拍下来了。”
郑轩装了个摄像头在手表里,
“小杂猫两只,追不追?”
“不追,放长线。”
先期任务达成,黄少天习惯性的想要拍巴掌,无奈手下是郑轩的屁股,
“收工。唉那什么舞池人多我一会儿真要摸到了你别记仇阿。”
“没事。”
郑轩把杯子放在桌上,若有似无转动表盘收回了微镜头。
“刚才好像有人在打量你,我故意说的,毕竟像我这样成熟稳重零配你这样炸毛呆萌一的组合有点不靠谱,惹人视线。”
黄少天脸瞬间绿了只是不好发作,护着他从位子上起来,搂抱间穿过舞池就往门外走。他将头靠在郑轩脖子上十分亲昵的似乎在说情话,
“这月扣四百块奖金以作队内聚餐和下午茶会。”
“哈尼人家是开玩笑的嘛~”
郑轩摘下手表塞到了黄少天的内袋里,指尖划了个两边的动作。
视线未散,黄少天多年培养出的戒备不难察觉,待一抬头望过去,只见的是吧台的调酒师,眼神火辣泛着挑逗。
……………………
喻文州到底为于锋省钱,再说他虽然心情不错,胃口却差得很,心里压得事散不去,哪有心情享受美食。一桌子菜摆上来,看着先打了个饱嗝。喻文州不言语,倒也没客气,挥起筷子吃了几口才放下,便见得于锋眨着眼睛看自己,他到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头发。
“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学长。”
“听说律师工作也累,你自己小心身体。”
喻文州眼角撇撇,这幅摸样反让于锋放下了心。
“也不知道是我运气好还是不好,我们所隶属哪家你知道么?”
喻文州放下筷子,眉间皱了皱,
“双花?”
于锋苦笑点头,
“我说我还真不是故意投的,看来是没人会相信了。”
“算了吧。”
喻文州见他不吃便给他夹菜,
“你不是故意,人家是故意的。你没看上双花,那张佳乐倒是看上了你。服务员。”
于锋不明就里,就见喻文州方才还捂着钱袋子盯着价目表看,突然豪气的加了蒸鱼膏蟹又要了块樱桃肉。
“对,龙虾也来两只,芝士焗的。”
于锋倒抽一口冷气,手有点抖。
“你也别客气,明天拿发票直接去拍给张佳乐,看他报销不报销。”
喻文州冷笑一声,刚想点破,又觉得话要是说太清楚了,免得伤了学弟自尊心。
只是垂下头来,
“吃菜吃菜,记得明天一定要去报销。”
傻小子,西装车子,还不是买你个人脉。
靠着喻文州狂吃猛点,账单下来一看于锋头上冷汗都出来了,剩下的打了五个大包,喻文州毫无客气全部卷走塞了冰箱。
“别傻楞,明天第一件事就是找张佳乐报销去!”
喻文州这句话说的还挺严肃,就跟当年对于锋说一定要把律照考出来一样坚定。
俩乌黑透亮的眼珠子射出柔和带着不容质疑的目光,顶着于锋的背脊让他简直不知道第二天是怎么找的张佳乐,仿佛中了邪。
一进办公室,里面还坐着个人,于锋不认识,张佳乐看见他到挺开心,互相介绍,
“张新杰,霸图的。这是我跟你说的于锋。小于,有个案子我们跟霸图合作,你要参与。”
于锋又不笨,结合昨天晚上喻文州的话和行为,瞬间就觉得手脚一凉,果然见得张新杰在看的东西上面隐隐有市一,医疗纠纷几个大字。厚厚一沓。
“你以前在市一工作,肯定有许多人脉。”
张新杰倒是开门见山,
“你跟喻文州是校友吧,似乎私人关系也不错。”
于锋站定,让脑子平静一下,脸上露出苦笑,拿出了昨天晚上喻文州让他切记的发票,
“我当初从市一离职,上下几乎都得罪了,喻文州跟我关系是还行,我本来想昨天找他吃饭结果被他敲了顿竹杠。”
张佳乐不动声色接过,却见得张新杰眉尖一挑,嘴角弯了弯,将发票抢在手里扫了一下,
“没事,我给你报销。下次你要是见他,我跟你一起不介意吧?我是指你们私人见面的时候。你们所历来是市一的顾问单位,直接接触有些不好,不过我们霸图跟市一没什么关系,就算被人知道也无所谓,最近医疗案子多又敏感,你们不方便露面的,都交给我们就好。”
于锋不得反驳,眼见得张佳乐对这赤裸裸的抢生意行为,似乎也没有一点抵抗。他只是有点疲惫,眼神很散,即不乐意就着张新杰的话朝于锋多作解释,也没表现出什么确实合作的诚意。张佳乐无意识的拽紧了手机,茫然的好像在等什么东西,于锋来了一段时间,知道他已经没心思说话,便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