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cp林方楚沐双花
5
喻文州忙到中午，看见手机上有二个相同号码的陌生来电，座机，他想了想要不要拨过去，第三个又响了，如此这般估计是有重要的事，喻文州没有犹豫直接接了起来。
里面传来黄少天的声音，
“额……”
“喂？你好。”
“额，额喻医生你好阿我是黄少天你还记得不那什么你没事吧？”
黄少天已经以为还是打不中的时候没想到电话立即被接了，一瞬间措手不及竟结巴了一下，真是愧对他这口才。
“据说早上你们门口又小规模闹了一下我估计着有家属针对你你不要紧吧，不行就请假行么。”
语速有点快，喻文州脑子有点乱，他回放了一遍才品出味道来，竟一瞬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黄少天与他萍水相逢，身为人民警察的职责为他挡了一玻璃他又给他缝了伤口，这段关系没亲密到值得口气焦急三个电话追击到自己问安全，但是他就是这么急，毫无杂质，纯粹的，真心的，急。
喻文州见到自己拿着筷子的手有点抖，平平静静的说，
“没事，谢谢你黄警官。”
“那个那个反正反正你自己小心些最近警备力量有限可能增援不及时你可有点眼力见平时上下班注意着那些人。”
黄少天更急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脑子里全是XX医院医生被患者捅死了，XX医院医闹打了医生之类的，想起喻文州两条小细胳膊和那副高度数眼镜就觉得这人肯定运动神经反射符合斯文标准，也就是，躲闪不及的意思。
“知道了，真的谢谢你。那个，黄警官，你的手好了吧？”
“哦哦哦好了好了我长得可快而且你缝的好啊都有人夸奖你针脚细密……”
听到这里喻文州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公安局，魏琛，他不难把这两者结合到一起，手终于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虽然是将可怜的黄少天大队长的话选择性屏蔽，一句也没进脑子，但喻文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的这顿饭，从头到脚都像是被搅乱的，耳朵边只回荡自己的心跳。
他好几次都掏出手机想要请假然后立即跑到公安局去找魏琛，又狠狠的把这个想法拌着米饭在牙齿里撕碎咽下去。
不管怎么说，下落算是坐实了，这两天萦绕在他身上的那种不悦和压抑瞬间变成了空气，喻文州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活着才有力气经受生活的各种磨砺。
谁想到，心灵的磨砺才走，身体的磨砺就来了，黄少天的话一语中的。
本来嘛，医院怎么能戒严的住，来来往往如此多的患者，怀里揣把尖刀藏着还挂了号等着这种有预谋而意见明显的故意杀人，只要捅死的是白大褂，媒体记者乃至法律条款都能瞬间缩成一个屁，医护人员的命不算命，作了医护，连人权都没有了。
世道不古，到底是什么还支撑着这些人继续救死扶伤的崇高意志，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这份职业精神下贱得可笑。
喻文州的眼镜被人踩碎了，脸色苍白，惊惶中释放的肾上腺素还回荡在血管中让他一时半会体会不到究竟是哪一出的疼痛和鲜血带来现在的虚弱无力。围观的群众们到底是来看病，没热闹好凑，虽然世上好人比较多，合力在保安来到前擒住了凶手，但耳边很难过滤那些人群里稀稀拉拉的鼓掌和叫好，还有立即一口咬定是医生收了红包看不好病惹来的麻烦。
活该！
喻文州没有被刀子捅死，却被这两个他以为自己已经有些习惯的言语不知第几次刺穿了坚韧的玻璃心。
楚云秀坐在他旁边，左臂上有四条深可见骨的刀痕，腹部那一下没有扎中，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她挽起的头发散乱的批下来挡住了半张脸，应该没有泪痕，凭喻文州同她这许多年的认识，这个女人此刻不在哭而在骂人。
她骂不出来的唯一原因是脸上被扇得耳光太重，嘴角肿，地上吐了一地血沫，眼神坚定的瞪着对面的空椅子。
喻文州撑起来走过去，发现自己是肩膀和手掌的皮肉伤，握住刀刃这种动作真是太大侠了，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生之年能这么勇猛。
楚云秀对老同学的怀抱一开始有点抗拒，但是她没推开，她坚定的眼神不能阻止她因为害怕而发抖，也或许是委屈，无奈，亦或是愤恨，随便什么感情交织，作为一个女人，她现在应该哭，大声的哭，可是她连哭都哭不出。
她明天上不了台，占据她所有脑海的后怕居然都是因为这件事，好不容易弄到的肾源，有人等着移植，可是她明天上不了台。
6
鉴于直接被害人楚云秀是个长相好看柔弱的妹子，同情分感化了民众，市一急救室的一片狼藉到底还是配着些悲壮音乐上了晚18点的新闻。
这时候黄少天已经一脸杀气在医院门口呆了一个多小时，他毫无理由的等着喻文州，终于在天色全暗之后发现了裹在一件素色风衣里的人影，谢天谢地，黄少天走上去，
“喻医生！！”
“唉？”
喻文州浑身疲惫，若不是魏琛的下落这剂兴奋剂药效有点减退，他是真的想强打精神写完交班才滚，但运气就是如此道不明，谁知道他今天是在急诊的最后一天，下午让同事给自己包扎好还是跑上了十几层到新科室待命。
医务科信誓旦旦批了三天假期，科室里关系却十分微妙，已经算为了照顾他只分了十几张床位，还指望别人帮你照料？
黄少天此时的出现真是一只巨大的问号，喻文州完全不明就里，还被他脸上有点吓人的杀气唬到。院领导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连口供都是本院保卫科的人夹着管区派出所随便问了问，现如今公安局刑侦一大队的大队长杵在自己面前，
所以是什么情况？
“我还是听下面的人说了才知道你看看我这张乌鸦嘴真是你手没事吧饭还没吃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这是什么情况？
喻文州看着面前人这张真诚的面孔实在没有一丝算计在那之后就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是不是因为缺血有点不够用，午时电话里的纯粹感又蔓延出来，让他瞬间措手不及而不知要怎么来推拒，手机到适时的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
他包着绷带的手真是越急越掏不出。
黄少天忍不住了，
“别急我帮你。”
也没等反应自说自话就撩开了喻文州的风衣一侧伸出手插进了他的牛仔裤口袋。
贴着大腿的温度，这破玩意闪着‘于锋’两个字可算弄了出来。
喻文州看着手机，看着黄少天，哭笑不得的懂了。
电话是黄少天给捧着让他打完的，寥寥几句打发了于锋，喻文州心里隐隐有些不太舒服，果然律师的脸皮堪比城墙，一顿饭吃不撑张佳乐，作势要从他这里搞出个缺口，他倒是嫌上回惹事不够，只是话没有挑明，态度还很暧昧，如此吃力不一定讨到好，张佳乐在图什么？钱？名誉？真是这样的话，那新冒出的霸图又是怎么回事？
喻文州懒得深究他的心思。况且于锋这个电话的主旨是他刚看了新闻生怕喻文州卷在里面，又不能刻意疏远于锋的关心，真烦，一烦起来，好不容易积攒的好心情和食欲就立即跑了个烟消云散。
黄少天始终沉默看他发呆，若是让郑轩几人知道这位喻医生一声不吭就能治了黄少天那张嘴，真是迈开蹄子也要帮忙他们大队长把他追到。
“抱歉阿。我在食堂吃过了。”
喻文州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谢谢你等我。有空我请你吃饭。留个手机给我吧。你帮我按在我手机上吧，谢谢阿。”
喻文州的背影还没出视线，公用手机就催命似的响了起来，黄少天心情十分复杂，饭没吃成，但似乎好像多了很多可能的感觉，这个医生其实渐渐有些超出自己的YY，且那一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越看越觉得他仿佛聪明绝顶，心思缜密到了个吓人的地步，自己一言一行已经被他洞穿。但这不影响任何一见钟情的化学反应在黄少天内心萌生的大片大片的玫瑰田，且越是高深莫测，越让他有一种想要更多亲近的不舍。
所以，既然这位聪明而睿智的喻医生读出了他的意思，还没有立即拒绝。
那如他所想，就是可以发展一下的意思？
卢瀚文觉得他们队长声音里透出股高兴，还以为他跟喻医生共进了一顿浪漫的晚餐。谁想到黄少天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抢了他的肯德基豪华晚餐。
“队长队长快表扬我，这个黄毛果然有底也有其他案子在，不过不是大东西没在意。”
“拿来我看。”
黄少天三口两口把卢瀚文省在最后没吃的咖喱猪排塞进了嘴里。
“小子老油条了啊。”
“是的阿。有钱吸毒，没钱喝美沙酮。看来是喝不过瘾。”
卢瀚文捧着小脸对照片嗤之以鼻。
“真要是线串起来这是大案子阿队长，要先上报么？”
“我倒是想报，问题牵扯市一，最近舆论混乱，上面口风一直漏风，捅出去就讨厌了。再搜集点证据吧。”
“喻医生没事吧？我刚去微博上看了看说法好多，那个凶手的父亲好像在市一等肾移植，有了肾源但医院给了其他人，结果老爷子没等到直接归天了，他就准备提刀杀人。”
黄少天一边对比照片一边听他说，只是皱眉，
“网上都道听途说的东西多你别全信，他们医院没立案随便找派出所录的口供。你看看这世道现在还像个世道么，杀人偿命行凶法办，只管搅局搅浑了只要不作乱就糊里糊涂一笔账过去。我看喻医生手都包起来说不定也缝了针，那个女医生和护士伤更重，就算医院不对他也不能提刀杀人吧杀人专找女的杀也不是个什么有种的东西。”
卢瀚文觉得黄少天这话太有道理了，忍不住对他崇拜又上一层楼，一笑泯了咖喱猪排的恩仇。
“唉队长，他也没找女的杀呀，他还杀喻医生了。”
“…………卢瀚文来把这报告给我再抄一百遍。”
7
上面没案子的时候刑侦队自然是轻松的，压榨了卢瀚文一晚上黄少天第二天给他放了天假，自己坐在位置上写上次市一医闹的报告。郑轩和徐景熙趴着电脑上网。
郑轩的惊呼和黄少天面前的电话是同时响起来的。
五分钟以后黄少天就带着两个人收拾家伙出门抓人，半小时之后警车上呜呜呜红蓝光猛闪一个小个子男人就被招摇过市的在半个市区的眼皮子底下拷进了公安局刑侦大楼。
流年不利，市一医院前年年底领导同志们去普陀山考察完去年肯定没去还愿。
急诊科昨天被患者拎着刀大闹砸了一地精密仪器，砍伤了一个泌尿科主治一个未定科住院和一个急诊护士，三个人里楚云秀是工作狂，喻文州身上还背着没扣紧的两口黑锅，那个护士则是擦破了额角，本以为言语安抚一番也就罢了，哪曾想到，护士三十多岁了，一直有子宫肌瘤没法怀孕，好不容易怀上了按照老规矩三个月里不能说就自己偷偷忍下窃喜，吃了这个惊吓下午就见红了，强撑着下班回家，晚上再送医院，已经流产了。
生命是坚强的，但同时也是脆弱的。
有时候你只是需要一句安慰一个怀抱，有时候，你只是需要一个希望。
她知道消息以后自己偷偷服了一瓶安眠药。
据说人在抢救，但可能再也无法恢复意识。
如果社会教导你们无赖才能获利，那么所有的教养，都会在最后变成一文不值的垃圾。
那个护士的家人拿着汽油瓶跑到了市政府门口，哭着求个公道。
公道本因自在人心，人心散了，公道又能摆在哪里？
车子里静的可怕，后座被铐住的男人十分畏缩，昨天还气势汹汹在市一的急诊砍红了眼，现在连头都不敢抬起，黄少天露过市一门口的时候只看到一小片医生护士举着横幅站在门口抗议，很多患者还在进进出出，有人不明所以，有人看热闹。
黄少天以他5.3的视力没有见到里面有喻文州的身影。
世道如此荒谬，
这个人故意杀人没人追究，一个人的自行了断却是他坐在这里的理由。
法律究竟代表了什么。
公平？正义？
还是良心？
多少人的良心？
喻文州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新科室所有都从头来过，查房，写交班，不是在病房就是在办公室，自然也没有人会来主动告诉他消息。
但是，就算早一点知道，他会去站在那群抗议的人里面么？
喻文州被自己问倒了，端着饭盆食不下咽。
昨天弄伤的地方隐隐开始作痛，有可能是心理因素，也可能不知道在哪里碰擦。
那个护士人缘很好，以致于还会有同事自发组织为她抗议，可也不到中午的功夫，人群就被迫散去，三三两两，一个一个被叫到人事科谈了次话，便再没什么消息，门诊的继续门诊，查房的继续查房，在输液室里忙的不可开交的继续头晕目眩给人输液。
喻文州举着勺心不在焉的往嘴里送东西，也不知吃进的是什么，突然一个身影在他眼前晃动，笔直的落座，目标明确。
医院内部食堂，除了工作人员外面人进不来。
就有这么一个特例，也没人敢赶。
苏沐橙买了份水果布丁，穿着西装套裙，里面裹着她的曼妙身材，薄施粉黛的面孔就已经美的不忍直视，
“嘿！”
“哈！”
喻文州心里瞬间轻松了一点。
“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
“云秀有东西落着，我给她拿来了。你还好吧？手怎么样？”
“小事。”
苏沐橙不顾忌周围的目光，若无其事的一撩头发，声音却低了下来。
“我怕你急，又找人打听了下，魏，额，老板没入编，也不是顾问，可能是私交的帮忙，你不要声张。”
喻文州表情都缓和了，嘴里的酸甜苦辣渐渐分明起来，也知道哪口是肉哪口是菜了，微微点头，
“我知道的，我上次碰巧去公安局，应该是他。”
“阿？你遇见他了？那他还不逃走？”
“没没没，我听人说的，肯定是他。”
苏沐橙皱皱眉，听不懂他的意思，不过也没去深究。喻文州懒得跟她详细解释，便换了个话题，
“你还真打算这么下去了？”
“呵呵。”
苏沐橙也笑了，
“看不起药代嘛你，姐现在一个月赚你半年，都是熟人，我坑起来绝对不手软！你放心！”
“我担心个毛线阿。”
喻文州差点把饭喷了，
“看你这么开心，你也找到叶修了吧。”
苏沐橙撇撇嘴，
“找是找到了，脾气倔的很，我再看看。不过你还猜对了，现在这工作也是，想干干不干姐照样蹬了他，我还乐得清闲了。”
“说得好！我跟你说肾移植他们奖金很多的，楚云秀肯定养得起你！”
“闭嘴！”
苏沐橙张牙舞爪。
“也不知于锋那小子怎么样。”
“噢他进了双花的所了，前两天还请我吃饭，估计是有案子的问题，双花那边又拖了个叫霸图的律所，有意无意想跟我套近乎，就先从于锋那下手了。不过，对他来说，倒是捡了便宜。”
喻文州吃完饭，居然还觉得不太饱，也去买了碗水果布丁，跟苏沐橙面对面一人一口吃了起来。
“我现在反正是废人一个，职称也要等到明年才算过期，先缩头老实过这年好了，科室里那些事我都不计较了。”
苏沐橙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我都听云秀说了，你不要这样，人善被人欺，你不反抗就什么都扔你头上，上次也是，这次也是，医务科给你批了假你就用啊，都是工作狂。”
“楚云秀还好吧？手上几道蛮厉害的。”
“还好骨头都没事，缝了几针，她还想来上班，我当着她面把电话打到冯宪君办公室里，她才算消停，乖乖给我躺家里了，还记挂着两份病例分析。不是给她来拿的么。”
“哈哈哈哈。”
喻文州想到苏沐橙这个动作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叶修离职后没多久苏沐橙也辞职转行药代，短短时间里这个天真的小女孩好像就被生活打磨出了另一种心性。绽放的霸气张扬，内里却更沉稳。
“唉唉唉。”
苏沐橙忽然很八卦的用手肘捅捅喻文州，
“云秀说昨天晚上看到个帅哥在外面等你，什么情况阿老实交代。”
“什么什么情况阿。”
喻文州哭笑不得，
“就是，就是普通……”
朋友？是朋友嘛？才见过几次面而已。
“言辞闪烁必有内情！”
苏沐橙见到那边吃完饭就要走的田森，忽然背着包就站起来，
“下次我再拷问你！田森！！田医生！田主治！！！假装没看到你姐我是不是田森！！！！”
8
黄少天第二次怒挂上面的电话连操他妈三个字都气的骂不出来了。
郑轩几个看着他脸色不定心里都很忐忑，硬着头皮准备迎接黄大队长滔滔江水般的愤怒。
却只见到他猛砸了下桌面，咬着牙，最后还是归于平静。
“把那个人提出来送审二。”
“是。”
郑轩跟徐景熙面面相觑，暗暗不解。
卢瀚文忙着两个卖药黄毛的事东奔西走，这个开心果不在，他俩也不敢贸然去触黄少天的霉头。市一闹事的小个子男人是个缩货，才亮了手铐人就抖成了筛子，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想起来杀人，欺软怕硬果然是天分，化悲伤为力量这种说辞，放现代就是狗屁。
黄少天自己慢吞吞走到楼下门卫室，就见两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一个年纪轻一个年纪大，都戴眼镜，斯文，一副学究的样子，
引到审二，磨蹭了大概有两三个小时把事情办完。
年纪大的那个有人接先走了，年纪轻的看看时间，好脾气对黄少天笑笑，问他借了张办公桌开始整理刚才记下的资料。
“队长你最近艳福不浅阿。”
卢瀚文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嘴一张就没好话，黄少天差点翻白眼，
“这个专家也很帅阿。”
林敬言离得不远，虽然手下不停，耳朵也没闭起来，看到卢瀚文指着自己居然浅笑一下对他点头，
“谢谢。”
“我去。”
卢瀚文愣住了。
“一边去一边去。”
黄少天把他拨开，四下看看坐到了林敬言对面。
“专家同志你好。”
“你好我叫林敬言，警察同志你别客气叫我名字就好了。我也不是专家。专家刚刚走了，我是跟班。”
“谦虚！越是专家越谦虚。”
黄少天打开了话匣，
“您看着年纪轻但我刚才听您问题各个都很到位阿厉害厉害，那个什么依专家的意见这货有问题没有？”
林敬言停下动作，似是而非的看了眼黄少天，但笑不语。
“噢我不是打听专家您千万别多想您管您继续研究，不过要我说我觉得这缩货看上去一点精神问题没有啊有鼻子有眼的说话清晰条理明确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噢噢这只是我个人意见专家您别在意阿您研究您研究。”
林敬言继续笑，放下了笔，小声说，
“黄队长是吧？我真的不是专家。你说的话当然我也不会纳入参考意见，不过，你本人的意向我倒觉得挺有趣的，听得出来你很有些抱不平，所以你有家人是医护人员么？”
“额？”
黄少天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林敬言说话慢条斯理，音调平缓温和，很让人有信服感，他也不能自已的就考虑起来，
“没有吧。”
“恩，现在社会，就是需要像你这样的人，黄队长。”
林敬言点头拍了拍他肩膀，收拾了下东西站起身，
“我差不多要走了，再见。”
“再，再见。”
黄少天莫民奇妙，跟他挥手告别。
他妈要不怎么说是专家，就这么三言两语把黄少天大队长给唬蒙了。
郑轩徐景熙卢瀚文旁观全场，简直想给林敬言跪下。
“搞司法精神的果然不是凡人。”
“是啊太他妈神了。”
………………
该来的总要来，喻文州在看到于锋身后居然跟着另一个人的时候，是很想把脸拉下来拍拍屁股就走的，但看着面前于锋忐忑的神情到底还是忍不下这个心。
喻文州叹了口气，意识上首先认输，苍白的脸上笑的有气无力的，也没高兴站起来，举着没拆包扎的手朝两人晃了晃，
“嗨。”
一个字出口，张新杰也算是放下了这块石头。拿于锋当挡箭牌这个主意不算最妙，却最有效，喻文州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他能省很多力气。
“初次见面，喻医生你好，我叫张新杰。”
“霸图？”
喻文州接过对面双手奉上的名片扫了一眼，似笑非笑看了眼于锋，莫不是这么快就想跳槽？真是太欣慰了。
“这里的下午茶很不错。”
张新杰一本正经的把菜单递给他。
这是要长话长说了嘛？喻文州心里一气，按价钱最贵的从上到下点了个遍。
然后张新杰就没再讲过一句有营养的话，要不就静静坐着听两人瞎扯，要不就对喻文州的伤势表达一下真切的关心。一顿茶喝到吃晚饭的时间，他倒说有事告辞了。
喻文州看着这个人不明所以，又看看于锋，难得有点猜不透什么意思。
三人走出门，分道扬镳。
好不容易的休息日快耗到了头，早点回家是不是有点没劲？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少，总的来说，却都是好的居多，喻文州其实心情不错，漫无目的的装着一肚子的茶点在街上溜达。
他想了一会儿，掏出手机试探性的给黄少天发短信，人民警察公务繁忙的情况下还秒回，倒是让喻文州略微有点歉意了。
